2024年8月5日 星期一

講堂:陳健邦,李政道(~2014 比紐約時報訃聞豐富的白矮星博士論文;費米教法)。資先生夫婦

 


講堂:陳健邦,李政道(~2014 比紐約時報訃聞豐富的白矮星博士論文;費米教法)。資先生夫婦


回味一次對談:陳健邦及其【 挑燈人海外:中微子的探索】(辛水泉+鍾漢清,2018年1月11日 15 )“ 交友以自大其身" ......陳健邦的一本書。記田家英(1922-66)與{小莽蒼蒼齋};2022年歲末阿邦的介紹。

https://www.facebook.com/hanching.chung/videos/2293423074168963
這是追思八零年代、悼念六四、懷念趙紫陽的詩:
邵燕祥《從今》:
從今誰復補蒼天,夢裏星芒墜百千;
文字焚餘呈嫵媚,笙歌劫後變疑嫌;
恥同魑魅爭光焰,甘以錙銖點俸錢;
天若有情天亦老,茴香豆饗李龜年!

當代中國知名作家邵燕祥,在新詩和散文之外,也作了許多舊體詩,他說這是他的「地下寫作」,用以寄託真情雜感,自嘲為打油詩。許多詩人喜作打油詩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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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堂:陳健邦,李政道(~2014 比紐約時報訃聞豐富的白矮星博士論文;費米教法)。資先生夫婦
陳健邦在二○一○年台灣台南的成功大學舉辦的「陳之藩教授國際學術研討會」中口頭發表了「科學家的人間情懷:歷史、傳統、風格的思索」。他提到陳先生的散文有公案的特色,機鋒處處,反襯出作者跳躍性的思考。他以一個四十年讀者的身份,強調出版陳之藩散文集插圖本與註釋本的必要,因為陳氏散文豐富的內容加上跳躍性的思考,對現今的讀者而言,所有陳先生認為「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其實大家都不知道。他現場舉一例,即是卡比查。卡比查是誰?與盧瑟福的關係為何?都不清楚。換句話說,陳之藩認為可能使行文累贅的部份,即陳健邦以為註釋本應該補上的部份。由跳躍式的思考所形成的跳躍式的語言,是陳之藩散文的另一特點。我們再來看錢德拉塞卡( S. Chandrasekhar),這也是陳健邦在研討會上舉出的例子。不過點到即止,沒有深究。《思與花開》裏〈難堪的挫折〉和〈求真與求美〉兩篇是從李政道對白矮星的研究,直接切入錢德拉塞卡的故事的。李政道一九五○年的博士論文在天文學方面,寫的是白矮星,所以他先到白矮星理論的創建人錢德拉塞卡工作的天文台與其共事過幾個月。錢德拉塞卡一九八三年獲得諾貝爾獎。得獎原因據陳先生說是他半世紀前對恆星的研究,主要內容是對白矮星的結構和變化的精確預言。是一九三五年年初在英國皇家天文學會的大會上發表的。就在他宣讀論文之後,當時最炙手可熱的天文學大師愛丁頓反駁了他的觀點,且立時把他的論文當眾撕成兩半。這篇論文實是黑洞的萌芽,經此震天撼地的一撕,不只黑洞的研究停頓多年,而錢氏遭此公然侮蔑,在英國再也無法立足,只有橫跨大西洋落腳美國。然而他不但忍受了屈辱,而且理解愛丁頓的火氣是來自他自己根深柢固的成見,而未予以反擊。這兩篇散文均寫得清楚,卻不易明白,因為所牽涉的背景知識太複雜。陳健邦所謂的跳躍式的語言,至少有部份理由可能是讀者追不上陳先生在知識上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註釋本的出版似乎有其必要。http://hk.apple.nextmedia.com/supplement/columnist/%E7%AB%A5%E5%85%83%E6%96%B9/art/20120415/16248166







me:
2017.3.24 阿邦請我們吃日本料理,又送ㄧ袋寶物,真謝謝:
一幅對聯:鄭善禧寫的:
"置身百尺樓上;放眼萬卷書中",後詳。
6本書:;金克木《咫尺天顏應對難》北京:人民日報,2007;羅銀勝《王元化和他的朋友們》湖北人民,2009;《錢穆講學語錄》香港:商務,2013;陳丹燕《我的旅行方式》浙江文藝,2015;絲柏客《溫城筆記:一個律師的人文世界》台北:書泉,2006;皮爾斯夫人《夢想德國》台北:柿子文化,2013
http://hcbooks.blogspot.tw/2016/10/120167.html
陳健邦先生贈書:金克木《咫尺天顏應對難》等等



Ben Chen 希望這對聯好好陪伴你的萬卷書
辛水泉 阿邦總能寶劍贈英雄。





Hanching Chung 九年前我離開職場,打算用些心在公益服務,阿邦鼓勵我,特別訂製一個iPod送我,上面鐫刻「Those whom we support hold us up in life.」我牢記在心,深刻體會。我不是英雄,但阿邦知人、用心。










這也是阿邦送我鄭善禧的字,內含對生活態度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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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大學EMBA/MBA元月8日將於 紫軾書院院舉行「 #紫式決策分析」課程最後兩堂,特別針對「CH16數位決策」和結語 「領導與決策」兩個主題,邀請 夏雨農(MIGO功典資訊股份有限公司前台灣總經理)和 陳健邦 (台積電文教基金會董事)演講,激發不同角度的決策思考!!!

圖像裡可能有2 個人、微笑的人、文字


陳健邦:
資家三姊妹:資中筠、資華筠、資民筠
丁家三兄弟:丁肇中、丁肇華、丁肇民
hc:恰巧兩家三口不成國!





陳健邦:談陳樂民,資中筠

2015.9.12 下午 陳健邦兄來電。知道他最近有文章:
http://www.storm.mg/authors/34915
觀點投書:是誰困住了連戰、青天白日和抗戰史實?

陳健邦 2015年09月08日 05:50

台北政壇多笑話和怪譚。有些故事,如果透過古典經籍的智慧來解釋,或許會別有啟發。八月中,一次茶敘,談到傳說宋楚瑜、連戰將出席九三北京閱兵活動,就為其各ト一卦,...

陳健邦 2015年09月01日 05:50
陳健邦 2015年08月27日 15:50



Latzko&Saunder共著《戴明博士四日談》陳健邦譯,台北:華人戴明學院,1996

◎1995.12 12月,出版Latzko&Saunder共著《戴明博士四日談》( Four Days with Dr.Deming),陳健邦譯,感謝台灣積體電路公司(TSMC)鼎力支持。宏遠興業採用為新年全球幹部會議之教材之一。。隔月初,台積電副總經理陳健邦先生寄文章來觀摩。鼓勵他多發表他獨特的見解和經驗,後來他專集《挑燈人海外》在未來書城出版。
◎1996.12 12月『1996年戴明博士紀念研習會』由-華人戴明學院和尋智專業顧問有限公司共同主辦。場地(中壢中信)。發表順序:鍾漢清(《發揚戴明管理革命》)、戴久永博士(交大)、李榮貴博士(交大)、張忠樸、莊泰旭(Ford)、陳健邦(TSMC,由台積電處長代發表)、葉清來總經理(宏遠興業)、陳尚書(台灣電路);座談。講師等人有晚晏。資料夾有當日『工商時報經營知識版』半頁的「人間戴明精神永存」專輯,內有鍾漢清和戴久永短文和四篇摘自『戴明博士四日談』的短文。


清大數位校史館:傑出校友陳健邦 - 國立清華大學archives.lib.nthu.edu.tw/history/people/4-02-16.htm



陳健邦1980級物理所. 一、學歷. 國立台灣大學物理系1978 年畢業; 國立清華大學物理研究所1980 年畢業. 二、現職:台灣積體電路公司副總經理. 三、經歷. 2000 年7 ...
2015.6.18
游常山


OCW緣起:學習者導向的學習革命來臨

位在中壢工業區內的精材科技董事長陳健邦辦公室內,一塵不染,只有一台醒目的大型桌上型電腦,螢幕上「我的最愛」中,很常被陳健邦點選的,是新竹交通大學的「開放式課程」(Open Course Ware,簡稱OCW)。他常和遠在美國芝加哥郊區西北大學攻讀行銷學位的女兒寫Email,也囑咐她有學習困難者,不妨參考交大的課。

前台積電副總經理,陳健邦是清大物理所碩士,過去,他一直是勤勉的網路自學者,但是長久以來他只能上美國大學的網站,現在交大的開放式課程,讓他有重溫熟悉的台灣菁英大學課堂內的親切感。

像陳健邦這樣的網路重度使用者,既是科技業高階主管,又有兒女正在海外念研究所,他們二代之間,都不約而同感受到最近在台海二岸同時引爆的「OCW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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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2 我與健邦兄在網路重新認識

hc:很高興看到你引陳樂民先生。我的"書海微波"BLOG還有他們夫婦更多的著作。請參考。


啟蒙札記:陳樂民

一脈文心《學海岸邊》 (陳樂民,資中筠) 《感時憂世》等資中筠自選集/ 沒有法治的反腐難言樂觀

一脈文心《學海岸邊》 (陳樂民,資中筠) 《感時憂世》等資中筠自選集/ 沒有法治的反腐難言樂觀

Ben Chen 這字,是2008年初,請陳樂民先生寫的

Hanching Chung 原來如此,您最近才讓它亮相,您可以寫些交往故事呀!

Ben Chen 當時陳樂民先生另寫了一幅“刪繁就簡三秋樹,領異標新二月花。”這是他本人想寫的,資中筠在電話中對我說:“這是他的品味所好。”這原本是鄭板橋自題書齋的對聯,可以說是鄭板橋的藝術心法。大意是,藝術創作,就技巧而論,要用心於以少勝多,以簡潔的筆法表現出豐富的內容,下筆宜刪繁就簡,有如晚秋之樹,沒有密葉礙眼,主幹秀出,一目瞭然;就風格而言,不依循舊規,能別出心裁,領先潮流時尚。
Ben Chen 按,陳樂民,只有一女兒,陳丰,筆名:晨楓,旅居法國。


http://trendhk.hk/?p=481

資中筠:說真話的膽量

時間:時間 : 2014-01-07 欄目:未分類 評論:0點擊: 537 次

資中筠認為自己講的都是「平淡的」、「常識性」的話,卻總被認為需要膽量,這說明「我們的社會有問題」。「哪一天,當說真話不再是特點,那這個社會就更進步了。」
作者:羊之杭
資中筠:「太入世了」的退休學者。
「衡量一個社會文明的程度可以去觀察這個社會里有多少優雅的老太太。」「公知女神」劉瑜在資中筠新書沙龍上的這句開場白,令全場會心而笑。特別難得的是,年逾八十的資中筠還在堅持讀書、思考、寫作、參與社會討論,這令中國文化界的一眾傑出女代表們不約而同地成為了狂熱的「資粉」,希望自己「到了那個年紀,也可以像資先生那樣。」
2013年11月30日下午,北京首都圖書館報告廳,當身穿一件絳紫色中式對襟外套的資中筠出場,台下立刻安靜,繼而有掌聲。這位83歲的老太太步履毫無蹣跚之意,面帶微笑地落座於寫有「國格與人格——資中筠新書沙龍」的背景板前,開場白親切又利落:「大家好。首先感謝大家這麽大冷天跑到這兒來,支持我兩本書的出版。我閒話少說,根據我一貫的講話作風——就是信口開河,給大家做個介紹。」
資中筠新近出版的兩本書,《美國十講》和《老生常談》,一本是應中國國家圖書館之邀,就美國問題錄制的系列視頻講座講稿;一本是近年來一些講座的記錄稿、接受媒體的訪問稿,及2011年《資中筠自選集》出版以後寫的少量文稿。沒錯,兩本都是近兩年資中筠「社會活動」的成果。這位早就坦言已經覺得自己「太入世了」的退休學者,繼續被中國的各種現實問題觸動得「欲罷不能」。
資中筠與丈夫陳樂民,都是著名的歐美問題學者。(資料圖片)
「說真話不必是特點」
資中筠毫不諱言對中國教育的失望,甚至拒絕了母校——清華大學建校百年時的邀請。「清華是聚天下英才而摧毀之。」她說,「這是指精神層面。摧毀的是獨立人格、自由思想,受到的是趨炎附勢的熏陶」在中國人普遍對「道德滑坡」感到擔憂時,她提醒大家不要回避制度問題:「我覺得現在某種道德的滑坡是制度造成的。本來是應該改變制度的,卻把它變成道德問題。」
而對於缺乏共識的社會現狀,資中筠給出的藥方是:「共識要建立在對歷史有所總結的前提之下,需要民眾普遍對基本事實有所了解。就拿當代史來講,很多問題講不透。現在的大學生都不知道『大躍進』是怎麽回事,根本不相信當時的饑荒。連基本的事實都不能知道,當然達不成共識。」
每一次都是一針見血、切中要害,難怪著名出版人沈昌文將她稱為「文化界奇人」:「資中筠這位老太太八十多了,居然不斷有新意。寫出來的文章不僅沒有老態,沒有陳舊的筆法,而且全是非常新的思想。」新銳的思想、豐富的閱歷、優雅的談吐、敢言的風格,幾乎令資中筠每次開口都成為媒體話題。就在新書沙龍的前兩天,11月27日,她與王久良、沈誌華、王石等人一起當選為騰訊網評選出的「2013年度時代知行者」。
即席致辭中,資中筠認為自己只是說了一些平淡無奇的、常識性的話,竟然被認為是需要膽量的,這令人悲哀。她反思自己在退休一二十年後「忽然暴得虛名、引起社會關註」,第一條理由是她相比同齡人來說「覺悟得比較晚」。當她的同齡人在30、40、50年前先知先覺時,她還在兢兢業業做螺絲釘。是那些先知先覺的同齡人的犧牲換來了她現在說話的空間。「從這一點看,我們的社會還是有進步的。」
但從另一方面來講,她認為自己講的都是一些「平淡的」、「常識性」的話,卻總被認為是「需要膽量」的,這說明「我們的社會有問題」。「哪一天,當說真話不再是特點,那這個社會就更進步了。」這番言論次日便登上了諸多媒體的「語錄」版,而「說真話」也再一次成為了她的「特點」。
當年的「三反」、「五反」運動,帶來今日的反思。(資料圖片)
脊梁漸彎時 常識令她懷疑
馮友蘭的女婿蔡仲德曾用「實現自我,失落自我,回歸自我」來概括馮一生的思想軌跡。這「三部曲」同樣適用於資中筠,適用於很多經歷過抗戰、新中國成立,然後挨過了文化大革命的中國知識分子。
新書沙龍結束後,資中筠接受了記者的采訪,在首都圖書館二樓的一間會議室,回顧她一生的思想轉變史。
「我們這代人經過抗日戰爭,從小就向往一個比較強大的、能夠對帝國主義站起來的中國。新中國成立後,這個理想實現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犧牲一點個人的興趣、是非和審美,是能夠接受的。」那場日後被認為是「扭曲」了一代中國知識分子的「思想改造」運動,在資中筠看來是具有其合理性的。「那時候我還到農村去,看到農民的生活是如此之苦,和我的生活差別是如此之大,非常慚愧。共產黨是替窮人說話的,那我怎麽能不站在窮人這邊呢?」
1953年,「思想改造」中的資中筠燒掉了她於1947年在天津舉辦的鋼琴音樂會的紀念冊,包括照片、節目單、請柬等等,決心與過去決裂:「我覺得我那時候真是沒有覺悟。人家正在為新中國浴血奮戰的時候,我在幹這個,所以覺得特別慚愧,就把那些都給燒了。」
然而,紀念冊可以燒掉,出身卻是燒不掉的。
資中筠的父親資耀華是著名銀行家,在「三反」、「五反」運動中由曾經的「民主人士」被打成「大奸商」、「里通外國」。組織要求她揭發父親,但父親在家中一向擁護共產黨,「從來沒說過反動話」。她對父親工作方面的事又一無所知,唯一能做的就是故意與父母疏遠,向組織交出了全部家信,甚至不再來往。資耀華獲得平反後,資中筠逐漸恢復了和父母的往來,但「那種親密的、交心的親情」卻一直沒再恢復,這令她始終遺憾並內疚。
「『資產階級』簡直就像一個在身上的烙印,刮都刮不掉。」儘管這一場「改造」讓資中筠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但因為「那時候世界分兩個陣營」,而她相信「人類的潮流是共產主義的潮流」,「大潮流是這樣,小的是非就不管了」,所以她決心「跟上潮流」,不做「向隅而泣的可憐蟲」。資中筠曾在不止一個場合提到過毛澤東的這句話。
「一般老百姓大概不特別在乎,可是知識分子特別在乎。於是,慢慢就形成了一種思維定式:不斷追趕潮流,試圖經過改造進行自我救贖;每一次運動都覺得自己跟不上,認為一定是我錯了,於是在自責中更積極地追隨潮流……」
這正如蘭德爾•比特沃克(Randall Bytwerk)在其著作《彎曲的脊梁》(Bending Spines)中所說的:「一個人將會一步一步地被推得越來越遠,直至他跨過某一界限,然而卻沒有注意到脊梁正在以幾乎無法察覺的速度彎曲了。」在資中筠看來,這場「思想改造」也是「一點一點進去的」。
不過幸運的是,當脊梁彎曲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資中筠的常識令她開始懷疑了。
彼年表演鋼琴獨奏的資中筠,風華正茂。(資料圖片)
「原來他是可以錯的」
1970年8月的廬山會議上,文革初期紅極一時、被稱為「黨內理論家」的陳伯達,一夜之間,從其政治生涯的頂峰跌落谷底,成為階下囚。這讓資中筠開始覺得「荒唐」,不過她不敢說、不敢寫,只好選擇「腹誹」:「從那時起,我就覺得這件事不太對頭了。你今天是黨章里面確定的接班人,明天就變成了『反革命』,被批得一塌糊塗……而接下來的『批林批孔』,就更加荒唐了。」
日積月累的荒唐感終於推翻了一整套信仰的多米諾骨牌,常識逐漸回歸,成為資中筠判斷問題的唯一標尺:「此前我認為毛澤東這個人太偉大了,如果我想的和他說的不一樣,一定是我錯了……很多人都是這樣想,現在也許還有人這麽想。一旦這個迷信打破了,整個世界就不一樣了。原來我是可以對的,他是可以錯的,那麽我就可以按照常識來看問題。」
打破對毛澤東的迷信,被資中筠稱為她思想轉變的「第一個階段」,特別是1978年關於「真理標準」的大討論之後,資中筠覺得可以按照自己的是非判斷來看問題了。「但那時自己的是非判斷,不一定都是已經解放了的思想,當時我寫的第一本書,《美國對華政策的緣起與發展》,還是有一些『正統』的觀點,後來就慢慢開放了。」
上世紀80年代,供職於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研究所的資中筠一心希望「幫助所有中國人了解美國」,而對於中國的發展,她充滿了信心。直到1989年春夏之交的那場運動,令她的思想發生了更為徹底地轉變,她決心餘生不再受政治路線的束縛,堅持獨立思考,不說違心的話。「我也不算是很有勇氣,我沒有振臂一呼說『你這個根本不對!』我是消極抵制,後來要我參加那些表態會,我就盡量逃避。”1991年,資中筠辭去了社科院美國研究所所長的職務。
告別體制迄今的20餘年中,資中筠一直踐行著對自己的承諾,「不說違心的話」。即便是對滿腔熱情、一臉天真的青年人,她也不表達任何虛偽的安慰。新書沙龍現場,當一個年輕女孩表達了對當下中國社會的失望後,問她「我們應該怎麽辦」時,資中筠說:「我最怕的問題就是你問我應該怎麽辦。如果你知道了什麽值得追求,你就自己去追求。我沒辦法告訴你應該怎麽辦。」
的確,她正是在用生命的最後幾十年追求自己認為值得追求的東西。
老人摔倒沒人敢扶,凸顯中國的「道德滑波」現象。(網絡圖片)
「我的焦慮是民族前途」
退休以後的資中筠有了很大自由,第一不用再做課題,第二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表達,「思想反而比較開闊了。」
在當下中國,關心現實和敏感問題的,似乎都是像資中筠這樣的年長者。「我們這一代人,經歷過很多階段,有過很多否定之否定。有一些真正的『老革命』,很小的時候就參加革命,到晚年的時候忽然悟到,原來的很多東西都是錯的。」人生閱歷較多,加上有深刻的反思,能說出來的東西也就比較豐富。
老年人更加敢放開說話,還因為他們「無所得無所失無所求無所懼」。有時候資中筠說了一些話,會有朋友打來電話,問她是否安全。「他們覺得挺害怕的。」「我覺得像我這種情況,只要不上街拉大條幅,一般來說不至於讓人家抓起來。他們也覺得你沒幾年了,沒有什麽行為能力。」老年人「胡說八道的權利比較大」,可以把話說得透一點。
「所以我比較體諒年輕人。他們需要生存,有很多問題,不能丟了飯碗。」資中筠說。
對於現在中國的執政者能主動改變這個社會,資中筠持悲觀態度。但對於人類未來的發展,她卻不那麼悲觀。她認為人類發展的道路,「總是形勢大於人的,不管要經歷多少曲折。」然而中華民族走的彎路太多,可能是由於「過去的文明太過輝煌」。資中筠說,她不知道中華民族還會走什麼樣的彎路,但特別不希望再有流血犧牲,再有「打出來」的政權。可如何才能「談出來」,資中筠還沒能看到。
「我的家庭、我的生活都很好。」對於個人生活,資中筠沒有任何焦慮。「說起來好像是大話,但我的焦慮是民族前途。雖然民族傳統裡有弱點,但還是有支撐著的骨氣。」然而在今天這樣的教育制度下,她確實非常焦慮「我們的民族從精神上要爛掉、要墮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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