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25日 星期六

妙(心酸)。 王璞的外國文學書之故事。李永熾譯 福樓貝“三個故事及十一月” ,新潮文庫252 ,1981

 崇洋媚外

    

       生長於西印度群島的英國作家奈保爾在回憶他早年所受的文學教育時,老是提起毛姆。毛姆也許不是頂級小說家,但卻是奈保爾心目中的一代宗師。少時他一開始讀小說,他那位文學發燒友父親就要他讀毛姆,說要讀就要讀一流小說,千萬不能讓三四流小說敗壞掉文學口味。奈保爾後來就把毛姆當標桿。寫小說時總要拿這根標桿比一比:比毛姆好還是差?這樣至少不會寫出下九流作品。

       回想起我的讀書時代,雖然大多在無產階級革命文學、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文學裡薰陶着,所幸我識字後讀的書,第一部便是納訓譯的《一千零一夜》,第二部是葉君健譯的《安徒生童話集》。他們就成了我的文學標桿,所以後來雖被革命文學浸淫,可是因為心中早有那根標桿在,便有意識地找中外經典來讀,文學口味才未被徹底敗壞。

       文革時,大小圖書館統統被封,中外經典都成了封資修毒藥,我們只能天天讀「紅寶書」和兩報一刊(人民日報、解放軍報、紅旗雜誌)社論。大家就通過各種途徑找書看。一天晚上,我正百無聊賴着,好友建平興衝衝跑來報告一個好消息:校圖書館被人挖了個洞,可以進去偷書。

       於是趕緊拿個大口袋和手電筒就跑。果不期然,圖書館後牆有個洞,正好可以鑽進一個人。鑽進去往裡一看,嘩,一片狼藉,書都從書架上給掀翻在地,堆得足有一尺高,我們真的置身於書藉的海洋裏了。太好了!太好了!可是,從哪裡下手好呢。

       我當機立斷:「撿外國小說拿!」

       還好之前已讀過了不少外國小說,知道了莎士比亞、狄更斯、巴爾札克、托爾斯泰等小說家大名。當此時間昌促、力氣有限的非常時刻,總算知道該拿甚麼書。

       那天夜裏,我們各自揹了滿滿一麻布袋書回家。記得我偷到的書裏有《戰爭與和平》(一、三部)、《悲慘世界》、《遠大前程》、以及《約翰·克利斯朵夫》和《安娜·卡列妮娜》。那時尚不知羅曼·羅蘭和哈代的大名,之所以撿了後面這兩部書,完全是因其書名。崇洋媚外呀!

       這些書讓我頓變大富豪。在此之前我只有一本戈寶權《普希金文集》、一本《魯迅詩文選》和一本《革命烈士詩鈔》。現在財大氣粗啦,在書友中身價立漲,交換起書來底氣十足。那時我們的換書「黑市」跟任何市場一樣,也有約定俗成的交易規則。其中最重要的有兩條:

       一,以量而論,書的厚度要大致相等,一本厚書可換兩至三本薄書。

       二,以質而論,一本外國名著可換兩本或多本中國現當代小說。例如一本《巴黎聖母院》可換一本《紅日》加一本《紅旗譜》。一本《苔絲》可換《三家巷》一二三部全套。一本《基督山恩仇記》,對方竟要我用四本中國小說換,還只許我看兩天,而對方可以把我的書看七八天。這明顯是不平等條約。但我也只好接受。沒辦法,《基督山恩仇記》超超級緊俏。

       兀自苦笑搖頭,唉,「崇洋媚外」不僅沒被批倒批臭,反而發揚光大了。

只訂聯合報的曹老師的機會只有副刊,其十萬民眾繞立法院的新聞0524 2024,竟然完全從缺。 季季行走的樹 戲劇 團體 今文觀止 中學周年慶祝會夫妻 士林官邸 園 公園掃葉人 大稻埕 家大鐘 父親畢業紀念冊 詩

 昨天與曹老師談些時間,有事不方便啟齒:

"只訂聯合報的曹老師,機會只有副刊......;十萬民眾繞立法院的新聞0524 2024,竟然(院外新聞)完全從缺。"
日本不只天文教育發達,此片談家中有肌肉萎縮症之兒童 (11歲等),如何寫日本詩歌,觀看月、星座等等......
Forging Bonds Under a Starry Sky
Hometown Stories
What happens when people gather to gaze at the stars? Through a variety of programs, a Japanese organization enables a broad range of participants to learn more about the universe and themselves.

2024年5月23日 星期四

高能量電話

他先手機通知,我再以市內電話通。

陳維滄的基金會要收,所以上回緊張。送一 套給老曹。

賴其萬(兄弟排名  鵬程萬里)八十多 紅樹林房

不去 林載爵汪榮祖 (張清吉書 家人印象深刻 那書免費)

2024年5月13日 星期一

士林了解容易,■島嶼行腳 / 天母.美國人.日本人.原住民“天母”難 天母地名是來自一位日本人中治稔郎 於1933年在此設立一座「天母神社」將天照大神與天上聖母合為一體來祀奉原住民留下來的「番井沸泉」

 天母地名是來自一位日本人中治稔郎

於1933年在此設立一座「天母神社」

將天照大神與天上聖母合為一體來祀奉

而現在的天和公園裡,更有一口不斷湧泉

原住民留下來的「番井沸泉」

■島嶼行腳 / 天母.美國人.日本人.原住民

https://ycwang-world.com/a0130/

2024年5月11日 星期六

曹永洋重視校對。曹永洋為永望文化出版社等地校對義工。 參考內村鑑三(1861~1930)作的 《留給後世的最大遺產》吳得榮譯,曹永洋校對,永望文化,2009(20l8 4刷)。感人 。其他如《啟示錄 》 台南

 曹永洋重視校對。曹永洋為永望文化出版社等地校對義工。 參考內村鑑三(1861~1930)作的 《留給後世的最大遺產》吳得榮譯,曹永洋校對,永望文化,2009(20l8 4刷)。感人 。其他如《啟示錄 》 台南

曹永洋重視校對,對於許多出版品中許多錯字,會覺得很遺憾。

我與他合作教對他學姊《陳淑女紀念文集》,我們各自拿出校對稿子,相互補充校對出的錯字或闕文,如杜甫的詩歌,然後寄給臺中的編輯謝先生。


永望文化出版社是一家幫助基督教單位,如光啟社等出書。它自己很出版書,如:

內村鑑三(1861~1930)作的 《留給後世的最大遺產》吳得榮譯,曹永洋校對,永望文化,2009(20l8 4刷)







2024年5月3日 星期五

曹老師轉贈周策縱文存上下(洪銘水贈)給我

 五四燈火已遠去!


1919年的五四,曾掀起淘天巨浪!著有《五四運動史》的歷史學家周策縱,曾有對聯形容五四所產生的影響:


        繼傳統、開現代,舊學新學,論是論非,萬頃波瀾瀰天地;

        先辛亥、後五四,國事世事,時風時雨,一盤迷棋任縱橫。


1995年5月30日上午十時三十分,周策縱在何創時書法基金會的《民初書法一一走過五四時代》致詞,我有幸躬逢其盛,帶著他的大著(原著英文本)中譯本,請他簽名,並訪問他談五四。會後他並當場即席作詩,揮毫寫下:五四風流藝可傳,從來書畫有淵源。揮毫便是春秋筆,跋扈飛揚寫逝川。 一九九五年五月周策縱。 相贈,只是他說他隨身沒帶印章,因此沒法鈐印。這幅墨寶,我將其裱好掛在客廳至今。


2007年5月7日周老在美國遠行了,一代學者、紅學家、書法家,五四最早的研究者,故去了!如今距離五四已經百餘年了,燈火已遠,似乎已沒有人在紀念這個曾經有過輝煌的日子了!人有記憶,但更容易遺忘!

2024年5月1日 星期三

林莊生等人

 我個人早在一九九○年代初期攻讀博士學位期間,閱讀到剛出版的《#懷樹又懷人》一書,內心深受震動,透過本書我具體貼近上一個世代台灣文化人的精神世界,也深刻體會到他們在黑暗年代中的理想、堅持、挫折與苦悶,而這些文化人之間的往來互動,更處處流露出珍貴的情誼與人性光輝。


他們的視野、胸襟與抱負,使我眼界大開,而林先生文章展現的識見與雋永風味,成功傳達那個時代的特殊氛圍,更讓人回味無窮。


此後,我便十分注意林莊生先生在台灣發表的文章,以及陸續出版的專書。後來有幸在二○一○年開始與林先生密集通信,進而促成他將珍藏數十年的一批珍貴文物捐贈給台灣文學館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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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莊生《#懷樹又懷人:#我的父親莊垂勝、#他的朋友及那個時代》是一本被遺忘已久的好書,原書出版於一九九二年,距今二十五年。本書作者林莊生(一九三○~二○一五)和他的父親莊垂勝(一八九七~一九六二),對當代多數台灣人而言都是陌生的名字。


但本書生動的文筆,內容的特殊性,以及展現的見識與視野,不論是從「認識台灣」的角度來說,或是單純當作精采的人物故事來讀,都值得閱讀欣賞,不容忽視。


我個人早在一九九○年代初期攻讀博士學位期間,閱讀到剛出版的《懷樹又懷人》一書,內心深受震動,透過本書我具體貼近上一個世代台灣文化人的精神世界,也深刻體會到他們在黑暗年代中的理想、堅持、挫折與苦悶,而這些文化人之間的往來互動,更處處流露出珍貴的情誼與人性光輝。


他們的視野、胸襟與抱負,使我眼界大開,而林先生文章展現的識見與雋永風味,成功傳達那個時代的特殊氛圍,更讓人回味無窮。


此後,我便十分注意林莊生先生在台灣發表的文章,以及陸續出版的專書。後來有幸在二○一○年開始與林先生密集通信,進而促成他將珍藏數十年的一批珍貴文物捐贈給台灣文學館的機緣。


二○一四年十月,我專程前往渥太華,在他家住了十天,受到他們伉儷熱情的款待,對他進行深度訪談。


期間並由他安排,與旅居渥太華的台灣前輩多所交流。這十天的相處,從清晨的餐桌到深夜的書房,我們無所不談,我也更深刻感受到他深厚的人文涵養,以及對故鄉台灣熱切的關注之情。


他的住家佈置非常優雅,窗前茶几上擺放著葉榮鐘先生送給他的知名雕塑家陳夏雨的作品「裸女」,牆上掛滿他自己的畫作,其中最大的一幅,色彩斑斕,充滿抽象的幾何趣味,還有多張栩栩如生的風景寫生油畫。


樓梯及二樓壁面,則懸掛著對他有特別意義的書法,包括祖父莊士哲(一八五二~一九一九,曾任鹿港區長)、父親莊垂勝、伯父莊太岳(櫟社成員,一八八○~一九三八)、堂兄莊幼岳(一九一六~二○○七),以及他的老師張錫卿(一九○九~二○○一,前輩藝術家,曾任台中師範附小校長)等人的作品,充分見證他的書香世家傳統。


從他的書房望出去,庭院中的銀杏樹在加拿大秋陽中閃爍著黃澄澄的光芒,已成為我記憶中永恆的畫面。


當年《#懷樹又懷人》一書出版後,雖然並未引起廣泛的注意,但有幾位學者都曾給予高度的評價,包括吳密察、曹永洋、林衡哲、黎湘萍等人。


林衡哲讚譽本書:「是一本充滿溫情與親情的反映時代的鉅著,有文學之美,又有歷史之真,可說是一部永恆的台灣人傳記。」吳密察教授在為林莊生《兩個海外台灣人的閒情心思》寫序時,特別提到他當年初次讀《懷樹又懷人》,看不到十頁便「驚為天人」,對這位長期定居北美的台灣人科學家,竟然有如此深厚的人文素養與中文表達能力大為驚嘆,進而推崇這本書:「是一部足以表現台灣第一代近代文化人精神面貌的經典。」


曹永洋指出:「作者因為巧妙運用大量的書信、照片,使讀者在閱讀時有如看到現場的舞台演出,有身歷其境猶聞謦欬的立體感。」長期研究台灣文學的中國著名學者黎湘萍則說:「研究台灣問題的人們,將不可不讀這本書。


因為它所披露的心路歷程,是如此充滿了感人的激情,這種激情恰是用相當冷靜的筆調表現出來的,它不是年輕人詞藻華麗的浪漫的呼喊,而是經歷了人生許多磨難之後的智者用『心靈』寫就的。」他也認為本書既有獨特的文學價值,也有很高的歷史價值。


回想起我個人當年閱讀本書的感動與震撼,迴盪久久不絕,曾在書後寫下幾句話:「一九九三年九月二十八日,閱完全書一遍,對日據時期台灣文化界先賢之事蹟、風範,興起無窮探索之志。」後來我常在課堂或演講場合大力推薦本書,遺憾的是,本書絕版多年,讀者無從購買。


依個人淺見,本書內容具有幾個明顯價值,其一是生動呈現日治時期與戰後台灣社會變遷的歷史切片,諸如一九四○年代時代轉折下,台灣的中學從日本教育一夕間變成中國教育的狀況;又如戰爭時期到二戰結束,住家相鄰的台灣人與日本人之間的微妙互動,從矛盾緊張到真心相待,散發人性的光輝及複雜面貌。


而由於莊垂勝曾被二二八事件牽連入獄,本書描述戰後二二八所造成的社會動盪、台灣人的集體創傷與心靈暗影,至今仍具有參考價值。


其二,本書描述日治到戰後台籍知識分子的出處選擇,及其內在精神樣態的差異、分歧,從林獻堂、莊垂勝、葉榮鐘、洪炎秋到蔡培火,各有其艱難、痛苦,乃至無奈與堅持,堪稱是理解近現代台灣知識分子精神史的重要文本。再者,本書兼及戰後來台的中國學者徐復觀,原台北帝國大學教授岸田秋彥與台灣知識分子的交往,又洋溢著以文化關懷為本,超越種族與地域藩籬的深厚人文精神,顯見本書絕非狹隘的地域主義之作。


作者生動而坦率的文筆,韻味深長的描寫,每每讓人掩卷長思,咀嚼再三。如「前言」的小故事,提及作者任職加拿大農業部,以種樹悼念同事卻不留下任何紀念碑文,連想到人類文化素質的提升,正是來自無數默默的關心與累積,非常引人入勝,這篇前言本身就是非常精練雋永的散文。


又如描述一九六二年他在美國攻讀學位期間,父親莊垂勝去世,書中先透過幾封好友來信,簡要交代父親發病與治療經過,以旁人之眼,呈現莊垂勝人格胸襟的卓犖不群。


接著以弟弟敬生、立生的來信,詳述為父親治喪前後的心境,在接到家裡電報告知父親死訊時,他如此寫道:「我沒有告訴別人,一切按照平常那樣上課、工作,只是感覺非常空虛寂寞,好像一個人被遺棄在曠野之中。」他不明言與同樣留美的弟妹都無法返台奔喪的痛苦,寥寥數語,唯「大音希聲,大悲無言」足可形容。


又如他寫蔡培火與父親戰後的互動,因兩人的出處選擇及對時局看法差異甚大,每每在爭吵中相互尋求理解,然而即使不歡而散,卻又長期維持如此「和而不同」的互動模式,兩人個性與音容笑貌如在眼前。


本書像這樣精采的片段比比皆是,難以一一細數,但我們容易忽略一個事實是,作者處在時代夾縫中,他的母語是台語,中學上課學的是日文,接觸正規中文教育的時間極短,其後旅居美國、加拿大數十年,猶不忘台語鄉音,至於他能書寫流暢的中文,其實是來自不斷的自修與練習。


幾年前,林莊生曾將本書交給張良澤教授主持的「真理大學台灣文學資料館」,於二○一一年二月重新排印出版,可惜新版並未透過市面銷售管道流通,只能郵購,知者極少。我因而曾建議林先生重新尋求再版的機會,他也欣然同意。


幾經交涉,當年在《自立晚報》出版部擔任總編輯並負責出版本書的魏淑貞女士,同意由她一手創立的玉山社重新出版。


雖然林先生已在二○一五年一月下旬因病去世,來不及看到新版問世,但我深信他在天之靈對本書得以重新出版,必深以為慰。


就現實面來說,林莊生從一九六一年出國之後,僅有幾次返台探親訪友,與故鄉台灣的距離遙遠,互動極少,也少有人知,是典型的海外學人。


但本書在一九九二年出版後,觸動他強烈的思鄉之情,使他晚年勤於寫作,主題都環繞著台灣的歷史文化與文學,又陸續出版《一個海外台灣人的心思》、《兩個海外台灣人的閒情心思》(與陳虛谷長子陳逸雄合著)、《站在台灣文學的邊緣》、《回憶台灣的長遠路程》等書,這可說是他漫長跋涉的精神歸鄉之旅。


而今,他的軀體已化為灰燼,不留形跡,但他遺留的著述,在在流露出對故鄉台灣的無比深情,其意義遠遠超越形體的落葉歸根。


行文至此,我不禁想起那棵種在加拿大農業部植物園裡,早已從小樹苗長成高聳參天的「紀念樹」,而這何嘗不是林先生對自己一生奮鬥所下的最佳註腳呢!


二○一七年五月一日寫於台中(#廖振富/本文作者當時為國立台灣文學館館長)


轉自推薦序

落葉歸根,魂兮歸來

林莊生《#懷樹又懷人》二○一七年新版